随着货币政策效用逐渐递减，以及一些国家和地区疫情反复，近期各方关于加强财政政策的呼声正在增大。如何用好这两种政策有效促进经济复苏，不仅需要考虑疫情防控等前提条件，也考验着决策者的智慧和耐心。事实上，只有在疫情得到有效控制的前提下，财政和货币政策才能真正发挥作用

今年以来，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多国央行不约而同地通过放宽货币政策为市场注入流动性，这为稳定经济提供了有效助力。随着货币政策效用逐渐递减，以及一些国家和地区疫情反复，近期各方关于加强财政政策的呼声正在增大。如何用好这两种政策有效促进经济复苏，不仅需要考虑疫情防控等前提条件，也考验着决策者的智慧和耐心。

日前，国际金融论坛第17届全球年会在广州开幕。多位具有财长、央行行长背景的专家在发言中呼吁，全球应从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两方面来协调和应对疫情带来的系统性风险。专家认为，全球央行普遍面临的低利率甚至负利率的局面，虽然压缩了货币政策的实施空间，但也大幅度降低了政府的融资成本，为财政政策有效实施带来了机遇，特别是减税降费、扩大失业补助金等财政政策可以成为重点方向。

论坛上的一些观点具有代表性。如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埃里克·博格洛夫称，央行政策的有效性越来越低，现在需要一些有针对性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配合。欧洲理事会首任主席、比利时前首相范龙佩则表示，当新冠肺炎疫情暴发时，欧盟很快转向扩张政策，就是为了应对危机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最有效的政策莫过于加大财政刺激，与货币政策形成互补”。在11月中旬举行的欧洲央行年度论坛上，美联储主席杰罗姆·鲍威尔、欧洲央行行长克里斯蒂娜·拉加德和英国央行行长安德鲁·贝利在发言时都不约而同地表达了对财政政策的青睐。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格奥尔基耶娃不久前撰文指出：“增长不确定性仍然很高，部分疫情抬头的经济体增长势头放缓，财政政策支持逐步减弱。”比较典型的例子，是美国财政部和美联储近期分歧中所反映出的政策协同困难。

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日前在多个场合“力挺”财政政策。11月上旬他曾对外表示：“如果我们能在适当的时候获得哪怕是些许的额外财政支持，那么我们就会迎来更加强劲的复苏。”考虑到美联储自3月下旬已经宣布不设额度上限的量化宽松政策，这一判断似在情理之中。

不过，美联储的观点似乎并未得到美国财政部的认同。美财长姆努钦在11月中旬致信鲍威尔称，美联储一系列由财政部支持的便利工具已经实现了当初设立的目的，待12月31日授权到期后，支持多个救济项目的资金将不会续期。姆努钦在信中还要求美联储返还未使用的约4000亿美元资金。虽然美联储最终不得不同意财政部的要求，但仍引起了颇多非议。分析指出，美国财政赤字飙升给财政政策运用掣肘颇多，美国新一轮财政救助方案难产，除了其国内政治因素影响之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恐怕也是个重要原因。

对于美国经济而言，还有更大风险需要面对。摩根大通日前发布报告指出，由于疫情迟迟没有缓解，美国经济“面临着活动限制日益增加的不利因素”。这也表明，只有在疫情得到有效控制的前提下，财政和货币政策才能真正发挥作用。

(记者 连俊)